【雷秋】Wie Todesahnung Dämmrung deckt die Lande
《暮色笼罩大地之时如夜的黄昏仿若死亡即将来临》
※ CP：恶魔! 雷伊/拿非利! 秋，鬼泣AU
※ 该AU是以鬼泣正篇为主体、混合《DmC：鬼泣》设定以及《猎天使魔女》些微设定的综合魔改版，请勿与AU原作设定混淆
※ 短打，有使用《神曲》梗
正文：
自由城（Autonomy City）没有晴天。
这虽然是一个夸张的说法，但却真实地反应了自由城常年阴霾多雨的天气。尤其正适逢雨季——
眼下，阴雨天气已经持续了一个星期，然而它却毫无转好的迹象。甚至与之相反，连绵的细雨开始变得愈加密集，无止无终的雨水仿佛要洗掉整个白天。
糟糕的天气也大大地影响了人们的情绪。路上的行人皆面带郁色，来来往往的沉重脚步一趟趟地淌过潮湿的地面，将地上的泥水溅得老高，但却没有人舍得去顾及是否有溅起的水花沾湿了自己的衣脚。
也正是因此，那一位正朝着市中心商圈前进的高个女性才显得那么突出。
她看上去就像刚从时装片场中拍片回来的模特，又或是刚从什么发布会的现场中离开的名流。只不过可能是为了隐藏身份，所以她没有穿任何能凸显她身份的高订服装。
但即使如此，她一身的长款风衣也依旧价格不菲，剪裁精良的版型衬出了她的身材卓越。
她的手上戴着一双高雅的小山羊皮手套，其中塞着一把黑色的长柄雨伞。撑开的伞幕替她挡掉了外边纷扬的雨头，杜绝了脸上戴着的那遮住了半张脸的墨镜视野变糊的可能性，支持着她那踩着长筒皮靴的长腿稳健地向前阔步走去。
她走向的是一栋在一众大厦楼群中颇不为起眼的写字楼。
她在写字楼外沉默站定，透过一楼大门的玻璃门，认真地检视着大堂墙壁上挂着的此楼落户公司的楼层标牌。出于她与生俱来的绝佳视力，她很快就找到了她想找的东西。
那个人确实就在这里。她的嘴角撇出了个不易察觉的笑容，遂迈步准备进入。
然而，在她就要在进入写字楼的档口，却被人唐突拦下了。
“对不起，女士，请留步。请问您找的是哪个公司？有预约吗？没有预约就不能进去。”
站在一楼大堂的保安尽职尽责地说着，伸长的手在距离约半臂远的地方象征性地虚虚拦在她身前。只是深深地低着头，仿佛不敢看向她的脸。
她没有感到有什么冒犯——这人太低微，还不值得她露出这种念头。
她只是安静地朝着保安歪了歪头，毫无感情的目光透过墨镜尖锐地刺向了他，淡淡地说道：“没有人告诉过我，我想找谁，还用得着预约。”她的牙关在最后一句话上咬了咬，使得最后的几个字仿佛就像是从牙缝中被强硬挤着出来。
听到她的话，保安明显地抖了抖。他好歹也是知名安保公司的职员，虽然见过的不算位高权重，但有些名气的人也是见过了不少。
但是，从来没有这样一位是能让他本能性地感到如坠地狱深渊一般恐怖的。
可是，出于过硬的职业素养，他还是选择硬着头皮接下了谜之来客的话头。只听他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但是，这——”
他企图说出几句比较得体的话。不过，他没来得及将开头说出口，就听到了胸口的对讲机刺耳地响了起来，硬生生地打散了他好不容易鼓气的勇气。
他只能对来客做了个抱歉的示意，颤抖着拿出了对讲机，颤颤巍巍地按下了接听。
“喂？啊……明白……我懂了，我懂了，接到。”
保安很快就接完了对讲，关掉了对讲机。不知道是对面说了些什么，面前的保安仿佛在瞬间就消除了不久只前对来客的恐惧。
“非常抱歉，刚刚失礼了，拜恩女士（Ms.Vine）。我不知道您是刻琉忒亚咨询公司（Keleutheia Consulting Group）的贵宾，您的来访自然是不需要预约的，您要见我们老板，请随我来。”
只见保安毕恭毕敬地朝她鞠了一躬，便回头为她开路。
她对保安的话，不由得挑起了眉毛。
她自然不叫拜恩，但却也知道有很多人都用拜恩作为名字称呼她。毕竟他们都不知道她的真名，甚至都不知道她的真实性别——当然，对于她这类种族来说，性别总是无关紧要的。毕竟在力量面前，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
她沉默地跟上了保安，看着他带着她七拐八拐地走到了建筑深处，看着他带着她走进了某个不太起眼的电梯，再看着他对着电梯里一个数字键盘一通操作。直到保安对着数字键盘敲下了最后一个键，电梯缓缓开始运行之后，她才发现她正在被电梯带往一个远超此前所进入的写字楼所有楼层还要高得多的楼层。
保安在送她到顶层门口就停下了，于是她便兀自信步走入。
顶层的装修仿佛严苛遵从着极简主义，简约线条中黑白分明的配色，仿佛在昭彰着其主人是多么严谨、自律得到严苛待己。
就像一位九重天上的天使。她不由自主联想。高度的理性与严谨的哲学就是它们的特征。
然后，她也如愿以偿地看到了天使。
就在走廊尽头的一扇双开厚重木门之后，只要推开进入，就可以看到，在房间尽头那布满整面墙的高大落地窗前，在晦暗不明的白日光线中鲜活明晰地跳动着的阳光。
这让她不由得想起，她此前曾读过的某一诗人的名篇——“从前我曾看到，清晨时分……太阳面上蒙着一层薄雾升起，光芒变得柔和……”。她思量着，这大约就是在描绘这样的景象吧。
就在她思量中，她眼里的阳光朝她回过了身来，投向她的眼睛是“明丽的蔚蓝 ”——看，又是同一诗人所描绘的。
她知道对方的名字。秋，连名字也像她本身一样光辉灿烂。
但秋不知道她的。
“我真没想到，魔界中著名的魔神有朝一日竟然会来找我委托合约。如果不是某个女巫小可爱提前告知我你要来，我还不信呢。”秋站在屋中巨大的办公桌前，双手朝后撑着桌面，双腿交叠搭在前方地上，朝她笑着开口了。“洞察隐秘、通晓古今的魔神，‘城市破坏者’拜恩。我可不是所罗门王，怕不是签不起这则合约单。”
“我知道你签得起，拿非利。”她听到她自己开口道，“不过我来找你不是为了和你签订灵魂契约的，这不是我此次前来所要谈的事。”
她看到秋大大方方地对她做出了个“请讲”的手势。
“我知道人类都叫我拜恩，但这绝非我真正名讳。”她看着秋平静地说道。她希望秋能信任她。“我是魔界雷王公爵的长女，雷王公爵的将军，同时也是雷王军团的统帅之一。你可以叫我雷伊，这是我父亲赐予我的真名。”
雷伊一口气说完，然后满意地看到对方站在她的对面陷入张口结舌。
“你……等一等。”秋看上去似乎有点不高兴，只见她一手扶着额头，看上去一脸头痛地说：“你是魔界的上级恶魔是吧，怎么会如此随便地告诉别人你的真名？真名不是代表着你们的真实力量吗？况且我又不是要和你签订灵魂契约，你告诉我真名真的没必要……再说了，称呼并不重要，我感觉拜恩就挺好……”
“这不一样。”雷伊说。“我此次前来委托，便是为了及其重要之事，因此我必须先得到你的信任。而对于一名恶魔而言，我想没有什么比告知真名更好展示个人诚意的了。”
“话是这样说没错。”秋看上去依旧有点困扰，“但你现在告知了我的真名，等同于你在我这里便是纤丝不挂……作为一名有良心的商人，我总觉得这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都不太公平……”
“如果只是如此的话，就没有担心的必要了。”雷伊说着，摘下了墨镜，露出了她仿佛覆盖着霜冻一样的紫瞳孔。她以那双紫瞳望向秋，仿佛岸边的紫罗兰花枝垂落进倒映着湛蓝天空的明净湖泊。
“如果你想知道的是这个的话，天使伊登（Idun）与人类秘学者之女。”
秋再次对雷伊所说的张口结舌了。且与前次不同，这次秋在惊讶的同时，于深深的眼底还隐隐地还翻涌着不明的复杂情绪。
“好，吧！你赢了！”秋闭眼举手，做出了一个非常夸张的投降姿势。
非常天真青春的一个动作。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雷伊却下意识地觉得秋此举意在掩盖着什么情绪。
但出于刚相识的礼貌，雷伊并没有直接指出来。
“我这并不是出于想赢。”雷伊看着秋，认真地说。“我是真正的认为，这件事只有你才能办到。”
秋还在维持着投降的姿势，但睁开了眼睛。“我何德何能？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信息咨询公司的老板罢了。”说完，她还特地朝雷伊天真地眨了眨眼。
但雷伊现在却不看向她了。
秋看到雷伊慢慢地走到了落地窗边，站在前面，朝外望着这个城市。
秋的办公室在某层高楼的最高点。虽然这不是这附近最高的高楼，但依然能俯视着这片阴郁都市的大部分风貌。
站在这个角度，自己就仿佛就像这座城市的统治者一般，几乎都要感觉可以整座城市踩在脚下。
雷伊静静地欣赏了一会窗外的风景，不知是否是有意的，秋发现她的视线最后定格在了窗外某一处。
秋下意识转头望去，看到几乎是位于这附近商圈中央的某块巨型广告投影屏上，正投放着由自由城治安维持厅负责制作的新版城市宣传片。
“Audi Tempora Omnia。”雷伊念出了宣传片结尾处投出的句子。
聆听万代之声。这是自由城这座城市的箴言。
“聆听万代之声，真是雄伟的壮语。也许我作为外乡人，所听所闻的有些错误，但据我所听来的传闻，这一壮语似乎便是城市建立之初，统治这这一城市的机构神使议会的初代议员们所定。”雷伊说着，将视线从窗外收了回来，又重新转向了秋。
“你说我说得对吗？自由城七大垄断集团之一的普尔加托里奥集团（Purgatorio Financial Group）实际控制人，兼自由城神使议会‘裁决’议席的所有者，天使伊登之女秋。”她淡淡地说，但话语间全都是与语气不符的惊雷。
仿佛也是被这道惊雷所震慑住，秋也静静地回望着她，两人一时无言。
最后，还是秋先打破了这场寂静。
“不愧是被人类敬畏地称为魔神的恶魔，洞察隐秘、通晓古今的赞谓看来并不是空穴来风。”秋抱着手臂，扬着下颚，带着警觉地打量着雷伊。“那么，你为什么认为我能帮到你？赫赫有名的恶魔？”
此刻的她，已经全然收起了之前那些让她看上去更像“人类”一般的作态，使看上去更接近于她身体中所拥有着的另一半血脉。
人类有经文言说，“神的儿子们和人的女子交合生子，从那时起地上就有了拿非利人；他们就是上古英武有名的人”。
秋完全与之相称。
“既然你说人类称我通晓古今，那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大概不会觉得奇怪。”雷伊用覆着冰霜的双眼看着她。“自从你在自由城贫民区一孤儿院发现并收养你那半天使半恶魔的拿非利异父弟弟以来，你这几百年来一直在找寻你那失落已久的母亲。为了找到她，你建立起了你的势力并将其在人类世界扩展，不但如此，你甚至还努力向下探寻，试图在她失去踪迹前最后留下信息的魔界找寻到最后的答案。”
“这也是你将你势力命名为普尔加托里奥（Purgatorio）的理由，普尔加托里奥，即为‘炼狱’，有罪的灵魂只有在此经过洗炼才能升入天堂。”说到最后，看上去仿若由寒冰构成的恶魔的语调里，竟还流出了一丝叹息。
“你想多了，天堂是不存在的。”秋轻快地接道，“有地狱，有炼狱，还有人间，但是对我而言，没有天堂，我做的一切，完全值得进那十条壕沟。所以？你想和我说什么？作为魔界大领主之女的你，难道是想和我说你知道我母亲的下落吗？如果是，我洗耳恭听。”
“很遗憾，拿非利，我并不知道你母亲的下落。”恶魔倒是非常诚实，“没有轻视你家事的意思，我个人也在寻找我那愚蠢的老弟，但我想说的是另一件更重要的事。”
“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事吗？”拿非利道。她感觉她应该隐隐察觉到了恶魔想说的到底是什么，但是，既然对方是恶魔，那不管如何也都要先回敬上两句。
对方明显也看透了这点。
“不用我说，我想你也应该知道了。”雷伊说着，一挥手臂，窗外的天色瞬间不知怎么的突然变暗了。
当然原本就因为阴雨而晦暗不明，但眼下，窗外似乎已全然浸入暮色，看上去仿佛世界如坠死亡。受到这气氛的影响，刮过楼宇间的风仿佛也渗满了死亡的气息。
“自由城所处的地方，实际便是传说中天堂与地狱的中间地带，灵缚狱（Limbus），无归属的灵魂终日游荡的地域。而这也是自由城建立在此的缘由，自主（Autonomy），无所属，不论是人、神还是魔，都可以视做归宿的一个自由乐园。”
“但也正是因此，这里也成了不可控的危机滋生之地。作为此地的实际统治者之一，我想你也早已察觉了，灵缚狱这百年来都在凄苦地嚎叫，远比以往更为绝望。”
“危机早已出现，只是你我并不知道其到底为何。原本我也不想去参与，但我渐渐地发现，它竟然也危及到了我所有的利益。”雷伊一边说一边朝着某个不可见的东西露出了一个冷笑。“我有理由相信，这一切都不是孤立存在的。”
“至于为什么我找你……”雷伊说到这里，表情突然变得温和了。
恶魔也会有温和的表情吗？秋看着她的脸，大脑的一角陷入思考。
“因为你曾经涉及过我家的事。别急着否认，我对我弟们那些破事此并不感兴趣，只是觉得，你既然如此了解我家的情况，又这么有能力，或许我们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合作对象。作为回报，我也会帮你寻找你母亲的下落，你感觉如何？”
真是意外的情况，并且也没有其他足够的拒绝理由。
“合作吗？你或许够格吧。”秋对恶魔笑了笑，“虽然有点意外，但感觉似乎没有什么拒绝的必要，‘力量’对我而言就是全部。”
如果在黄昏的时候天色接近黑夜，那当暮色逐渐笼罩大地之时，就便有死亡即将到来的感觉。秋感觉此时也正是这样的时刻。
但是，就眼下而言，她也没有什么好恐惧的。
虽然她曾经恐惧过，曾经面对相同事情的时候，命运的重担几乎都要将她压垮。可现在恐惧似乎已不复存在了，也许是因为她现在，姑且算是牵着一个魔神级别的上级恶魔吧？
作为天使的后代，却要凭借恶魔的力量，听上去也相当可笑了。
不过，她一开始就明白，她是没有天堂的。
她能经历地狱，能经历炼狱，还能存在于人间，但是对她而言，没有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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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嗨上头又忍不住写了一篇短打
标题来自瓦格纳歌剧《唐豪瑟》中的一首曲名，文中涉及《神曲》部分的译文采用的是田德旺先生的译本
是鬼泣AU！其实原本这个鬼泣AU是给另一篇同人用的，但是太带感了就忍不住给雷伊和秋套了XDDDD
姐姐们太好了！（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