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瑞】Ich baue ganz auf deine Stärke（完结）
注意事项：
※ CP：雷狮/格瑞
※ 古典西幻RPG AU （具体其实就魔改版神界系列Divinity AU）
※ 灵感源于《神界·原罪2》的猩红王子与伊凡
目录：（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完
10
没有回答，寂静依旧充斥着这片空间。
其实雷狮并不指望雷蛰会回答。事到如今，他们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
雷狮能感觉到从井中磅礴喷涌而出的力量。他从没从这么近的距离去接触过原生的秘源，它完美地诠释了何谓生命的活力，何谓世界的根源。它是如此地美丽，又是如此地纯粹，仅仅是稍微触碰都能让人舍弃一切去沉浸其中。
这也难怪它对“黑血狮”以及雷蛰有如此大的吸引力。
况眼下时值五朔节，在天时的影响下，源力正到周期性的满盈之时，从整口井中四下辐射的都是其纯净的能量。就算是雷狮隔着有相当的一段距离，就算不用特化后的源力感知，他也能感受到足以使灵魂疯狂的吸引力从井中传来。
“停手？”过了半晌，雷蛰才缓缓地发出了声音。
“对，停手。我知道你实在对自己的境遇感到不甘，但也请你清醒一点，我不信你不知道，秘源井中的源力正在侵蚀你的思想。”
雷狮紧盯着雷蛰的身后，试着向前几步，边前进着边谨慎地选择他的措辞。
为什么时至今日，等到一切都不可挽回的时候，他才试图跟他兄长交谈？他质问自己。他明知道他兄长为何会追随父亲的脚步，走上相同的疯狂之路。他实际并不是不清楚当初他长姐话中所指，可长期以来，他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就仿佛只要不正面直对，问题就不会存在。
他分明清楚地知道长兄的心魔，长兄的梦魇——那就是雷狮的存在本身。雷狮是他永恒的噩梦。
“侵蚀？”
兄长重复了一遍。然后嘴角上扬。
“你称之为侵蚀？”
雷狮缓步缩短与雷蛰的距离。对方察觉到了雷狮的意图，但他毫不介意。
“这是飞升成神的必经过程，我亲爱的弟弟。”他傲慢地说道，表现出了难得的耐心。“像你这样的人，恐怕是从来不会正眼看待父亲的工作，觉得那些都是疯狂而无用的妄想，唯一的作用只是将整个家庭，甚至整个国家都葬送进去。”
“但我会证明你错了。”雷蛰的声音在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拔高。“你们错了！你，那女人雷伊，那些国内的反对派，还有学院那些耍戏法的书呆子！你们永远也不会理解父亲的宏愿与伟业，哪怕你，实际上才是这个国家，以及父亲伟大事业的唯一指定继承人！”
雷狮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插话的地方：“我早就放弃了继承权。”
“所以我才厌恶你。”雷蛰一字一顿地说道。他终于愿意转过头来看向他了，但他的面部只剩下了扭曲成结的仇恨。“明明生来就拥有我最渴望得到的一切，但却又因为幼儿玩闹一般的原因而放弃所有！你知道这是我从出生以来多努力都得不到的吗？”
雷狮不知道，但他可以推测出来。不过事到如今，知道这些已经没有了任何作用，往下说再多，兄长也绝对不会听他的。另外，据他所知，飞升仪式一旦开始，就不可终止和逆转，所以，要阻止雷蛰就只能趁着现在。
闪烁着雷光的镰形巨锤开始在他手中成型。
“是啊，我知道。”雷狮答道，“所以我来阻止你了。”
又是一片静默。最后，还是雷蛰笑出了声。但是声音听上去非常地破碎以及凄厉，比起即将飞升成神，更像是即将坠入虚空，化为虚无。
这不禁让雷狮皱起了眉头。
“不愧是你，到现在都还能成为我的阻碍。”雷蛰起身，抬起手，一柄散发着源力威能的镀金银白色权杖在他手中显形。“当初辜负父亲期望、舍弃父亲事业的分明是你，如今你又有什么资格来阻止我？”
看着雷蛰手中的权杖，雷狮眯起了眼。“什么时候神界教团教宗的权杖也落入了你的手中？难道之前圣城中教团教宗失踪一事，也有你的参与？”
“因为我即将成为神圣化身。”雷蛰答道。
“所以啊，我为什么说你脑子有坑。”雷狮听闻嗤笑。“因为……你怕不是搞错了一件事。”
“什么事？”对方下意识反问道。
雷狮攥紧了手中的锤柄。“因为……你说的……”雷狮如凶兽一般猛然跃出。
“可不是我的立场！”
只见闪耀着刺眼雷光的巨锤咆哮着朝雷蛰的脑袋上落下！
只可惜——
“你不会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吧？”雷光之下，权杖轻轻拨开了重锤，看似不经意为之，但重锤的持有者却得借着被甩出去的惯性调整落地姿势。
雷狮向后撤出了十来米。
“当然不会，这不过是表明我的态度立场而已。”雷狮耸耸肩，收回重锤并再度摆好攻击姿势。“毕竟神醒者之间的战斗，不用点源力就一定上不了台面，不是吗？”
“我不认为你用源力场面会有什么改变。”雷蛰改用双手持杖，并将其高举过头。“毕竟这已经不是神醒者之间的战斗了——”迟疑了一秒后，手中的权杖重重落地。“——这是神圣化身和普通神醒者之间的战斗！”
随着权杖的落地，一个淡金色的法阵立刻在雷蛰脚下的地面上浮现，整个内殿的空间也进而紧跟着震颤、皲裂。而后，几名周身泛着不详红黑色的半人马，便挥舞着长枪，踏破空间裂口，从中一跃而出，仿佛朝圣一般聚拢在雷蛰身边，充满杀意地朝向雷狮。
“召唤秘源骑士？没想到你这么不愿意跟我一对一打上一场。”雷狮嘲讽道。
“这也是秘源的使用方式之一，只怕你从未用过。”雷蛰扬起了下巴。“至于你，还不值得神圣化身屈尊动手。”
雷狮在手中把重锤抡了一圈，横持面前。“希望你能坐实你所言。”
秘源骑士能力并不算强，与雷狮以前交手过的强者相比，完全不值一提。但问题是……
一股莫名的焦躁感在后脑中诞生，虽然没有依据，但雷狮莫名感觉自己能力的弱点被拿捏了。诚然，这些秘源骑士实力并不算强大，以雷狮的能力便能轻松击败。然而，他们却很奇怪地踏着与他们高大身躯不相符的灵活步伐，迂回地与雷狮卡着一段不远也不近的距离。
就像在给某人争取时间。
“啧，麻烦死了。”雷狮猛地收紧了握着重锤的拳头，室内顿时雷光大作。凭空生成的雷光悠悠飘荡，发着让人头皮发麻的“嗡嗡声”横扫了室内，缠绕上了那些被召唤出来的秘源骑士。
秘源骑士无声地倒下了，即使全身散发出刺鼻的焦臭味，并且被烤得几乎看不出原型，它们到最后也未曾发过一声。
又是默僧的技术。雷狮感到有些恶心。
“你以为这种小把戏能打倒我？”他调整了一下手里的重锤。“你到底在……”
“完成了。”雷蛰突然说道，而空间也随着他的声音发生了异变。
暗红色的雾气在大厅中凭空升起，原本干燥的地面开始渗出鲜血一般的液体，并且很快就汇聚成了一滩滩的水洼。而雷蛰本人，也受到这个环境的影响，身上开始发出一种介于暗红色与幽蓝色之间的亮光。
一道刺耳的尖叫声突然响彻雷狮的脑海，那个声音听起来就像数千只怨灵的高声合唱。雷狮突然想起凯莉带着的那个女孩，想起灵体借着她的口舌尖叫着说出“五朔圣日神源盈井，神王身躯再造之始”。
“你被骗了！”雷狮冲雷蛰喊道，“你根本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并没有在成为神圣化身，雷蛰！你只是在复活虚空之主！”
“你只是在嫉妒！”雷蛰也喊了回去，雷狮注意到他的眼瞳已经开始发出浅绿色的荧光，颜色看起来就像书籍里记载的，仅在回音堂（Hall of Echoes）出现的名为回忆吞噬者的虚空生物。“它们都在警告我要注意你……雷狮，你只会毁了神圣降临！如果有人将成为下一任神谕者，那人只会是我！”
“你真相信你自己所说的话。”雷狮也放开了自己对自身源力的控制。源力爆发的洪流瞬时横扫了整个空间，连秘源井都与之发出恐怖的共鸣。
雷蛰突然发出了狂笑。“果然只有你非要阻止不可！你使用的那种秘源之力，只会把已知文明消灭殆尽！唯一让秘源可控的，只有由我来掌握！”
脑海中的尖叫更响了。刚刚被雷狮所放雷电的高温所焦化的尸体开始缓缓地蠕动了起来，它们汇聚在一起，相互缠绕，再缓缓立起。与雾气同色的暗红色的液体从其上倾垂而下，随着骨骼缓缓展开的声音响起，那汇聚、缠绕、又立起的尸体堆的中央，如花朵一般旋转展开，展露出了其中央的空洞大口。
“……都这样了还自称神圣化身！”雷狮的身影突然消失了，留在原地的仅剩几道雷光与追不上光速的声波。
与此同时，雷蛰向前踉跄了几步，雷光贯穿了他的身体。但他并没有倒下，向前了几步后就稳住了身形。
“你以为只有你会用源力？”雷蛰冷笑了一声，地上忽然出现了遍地游走的苍雷。
雷狮在刚刚狠力一击后刚要落地，但敏锐地察觉了环境的力量变化后，立即将重锤反手砸落地面，借着重锤作为受力点，将身体弹出了苍雷攻击的范围。
“不愧是你啊，弟弟！从来你都只会逃跑！”突然间，雷狮发现眼前出现了大厅的穹顶。他立即回过神来，自己整处于内殿大厅的高空中，雷蛰用了某种类似幽冥换位的招式将他抛了上来。
然后，身下“正巧”是怪物的空洞大口。
雷狮嗤笑一声，抬手在地上召唤了一道落雷。之后，空中之间雷光一闪，雷狮的身影又凭空消失了。大口咬了个空，雷狮的身影伴随着光电出现了了刚才的落雷处。
“是吗。”雷狮这才对刚刚雷蛰的话做出回应。“一直在逃跑的不是你吗！”他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雷蛰冲了过去，放出密集的攻击，中途走位闪过了几道由空洞大口生物放出的触肢。
“我们学习源力的时候，一直都在被强调秘源的负面特性！”在密集的攻击下，雷蛰终于腾出精力来放了个防护力场，把雷狮的锤子挡住了，雷狮的重锤直接砸上了紧实的力场。
但雷狮并没有就此松手，反而一边朝着身后释放雷光阻挡身后生物试图做出的愚笨攻击，一边加深了手上的施放源力的力道，试图用源力对冲将雷蛰的源力盾蚕食。
“我们在接受教导的时候，都被告知了我们要清楚我们使用源力这一行为要付出的代价，并且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源力盾消散了，但雷蛰很快又放出了一面。
“但是你！”雷狮换了另一个角度去攻击。“正在无视你的行为所会产生的后果！文明基础是脆弱的，虚空一旦降临，将不止我们的文明会陷入危机！”
“是你阻拦我称为神圣化身才会将所有人置于死地！”雷蛰招了招手，身后的生物立刻朝他靠拢了过来。雷蛰将手中权杖猛击地面，于是生物又开始将它前面的东西吸入它正中的虚空。
雷狮向后一个翻滚，滚到了生物身后，避开了生物的攻击范围。
“真可惜，你并不是神圣化身。”他冷笑出声。“至少，神圣化身从不会与虚空生物为伍。”他边说着边站了起来，抬手将重锤指向他的兄弟。“虽然大家都几乎公认我毫无责任心，但我至少知道，我们不能让伪神来成为权威，来审判我们的所作所为，来决定我们将经历的一切，让我们的文明变成一片虚无。”
他边说着，边看着那个虚空生物停止了虹吸，用与它的体型相称的速度缓缓转过身来，向他展露出和现在的雷蛰一样的丑脸。“建议你距离秘源之井远一点，我发疯起来可不保证我不会把那东西给炸了。”
接下来，同时发生了好几件事。
雷狮为了给雷蛰最后的攻击，首先决定将那个虚空生物除掉。但在他刚下决定的瞬间，从他侧后方便飞来了一把闪烁着纯净秘源光芒的飞刃，这把飞刃直接斩向了生物的底部核心。眼前仿佛出现了这一生物因为痛苦引颈哀嚎幻影，暂时没去管这到底是哪来的飞刃，效率起见，雷狮没再去管这已被处理的生物，直奔雷蛰而去。
雷蛰此时已经有一半的身体被源力与虚空的混合力量侵蚀，正逐渐显现出其他存在的特征，如果不能及时阻止，雷狮不但会真正失去这个便宜兄长，甚至他们的世界都可能万劫不复。
雷狮握紧了手中的重锤，瞳孔猛收，瞬时将力量增加至接近他此前所探寻的自我潜能的顶峰。
重锤咆哮着雷光，撕裂昏暗的内殿大厅，直接将雷蛰的身影吞没——
“不错，干得不错啊。”
突兀的女声在内殿门口响起，并伴随着同样突兀的鼓掌声。而这声音雷狮也无比熟悉——
“长姐？”雷狮从被他击倒的雷蛰身上收回重锤，扛回肩上，回身望向内殿门口。然后，雷狮就他看到的画面有些困惑地眯起了眼睛。
他看到本不会同框出现的两个人，此时正一前一后地缓步走入内殿大厅。其中走在前方的白发男子还抬着他刚刚投出武器的手。只见他动了动手指，一把双手剑便从虚空生物身底飞出，乖顺地回到了他的手里。
“还有……孤狼雇佣兵？”他声音沙哑地低声道。
身后又有动静，雷狮没移开目光，反手又是一记重锤，将其再度垂落地上。
只见雷伊抬起一只手臂，便有一支小队训练有素地从她身后疾步跑入室内。雷狮注意到，他们不但训练有素，手里还拖着各种便携式的或可收纳入移动大箱内的器械。
他们动作利索地用器械禁锢住了刚刚被格瑞击倒的虚空生物，并开始了净化流程。而雷伊则大步经过雷狮身边，手里拎着一个由沉重金属与矿石构成的颈环。
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被虚空侵蚀的兄长，紫色的眼瞳看不清情绪。
“我早就警告过你。”她说道，手中的颈环毫不留情地卡上了兄长的脖颈。随着颈环上的矿石明明灭灭，雷蛰的外观也逐渐恢复了原本的样子，而本人也在悠悠地从雷狮刚才的重击中转醒。
“雷伊！雷狮！”他怒视着俯视着他的妹妹，以及站在稍远处的弟弟。“你们知道你们犯了多大的错！”
听闻雷蛰的喊话，雷伊只是露出了一个厌烦的表情。“我听够了，‘神圣化身’。现在，我证据确凿，我要以叛国罪、叛七神使罪逮捕你，按《嗣位法》废黜你的皇储之位，由此，我顺位成为雷王国新任皇储。”
11
“干得不错，小弟弟，我很高兴你选择了正确的一边。”
看着被重重束缚着的雷蛰被皇帝近卫带出去，雷伊目光温和地朝雷狮转过头来。
雷狮也从内殿门口收回了目光。“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正确的一边，我只知道只要是个人，就不应该堕落进虚空。”他耸了耸肩，然后朝着白发雇佣兵比了比手势。“老姐，我怎么不知道你有雇佣什么雇佣兵。”
“那不是你雇的吗？”雷伊反问道。“在我遇到他的时候，他正赶着去支援你，我还以为这是你们合约的一部分。毕竟，面对一个试图成为神圣化身的源力者，可不是随便几个人喊着口号就能轻松应付的，所以你才雇佣了这个仅通过自己摸索便能控制自己源力的高等雇佣兵，不是吗？”
“倒也没错。”雷狮没有否认。
“难道还有其他原因？”
“你们是怎么遇到的，孤狼就罢了，你又是怎么过来的？”雷狮生硬地换了个话题。
雷伊高高地挑起了眉，但没戳穿她小弟弟显而易见的回避。“刚刚我说了，‘我证据确凿’，那自然是我对他长期的调查有了眉目。不过，如果不是今日他赶着在五朔节飞升，我还没有直接的证据能证明他叛国和叛神使。”
“那老姐你往后就是女皇了。但是我记得你似乎对王座不感兴趣？更喜欢去做研究，可为什么——”
“嘘，小弟弟。”她竖起一只手的食指，做噤声状，打断了雷狮的话。“你放弃了继承权，你兄长又不可靠，王座的责任总得有人来承担。说来——”说到这里，他的长姐突然凑近了他的耳边，低声道：“……你倒是雇了个好雇佣兵。”
雷狮皱着眉，看着长姐一脸愉快地恢复了原本的站姿，开始指挥她的手下处理内殿大厅的虚空残余。于是雷狮才缓缓起，他的长姐在帝国大学管理着整个源力研究。
“你为什么没走？”雷狮回过头去问一直站在一边不发一言的雇佣兵。他一直在盯着刚刚虚空生物出现的位置，直到雷狮叫他才回过神来。
“我？”他的缺乏情感的双眼难得地闪过一丝谴责。“Ich baue ganz auf deine Stärke，我们的合约，雇主，况且你还欠我报酬没有兑现。”
“报酬？”雷狮重复了一遍。“我不是说过‘之前约定好的酬劳也会在之后派人送到你住处’？”
“不是金钱。”格瑞提醒他，“，是‘背后的知识和真相’。如果不是这个，我不会接下合约。而且，你为了让我接下，不也不得不拿这作为筹码。否则——”
孤狼盯住了他，似乎在揣测他是否打算反悔。“——有源力的雇佣兵也并非没有，为何偏偏选择我？”
“好问题。”雷狮笑了。“能力？缄默？信誉？或许皆而有知，但这都不是你想听的，是吧？”他的笑容突然消失了，表情瞬间严肃了起来。
“或许是境遇相似，让我特别想帮你一把，这即是也是你的报酬，也是你追寻的真相：黑环教团。他们是毁灭你家乡、害你流离失所的罪魁祸首，他们在上次神战之后臣服了神王，他们所作所为是散播虚空恐慌，迎接他们神王的归来。”
果然如此。格瑞的心沉了下来。分明知道了真相，但不知道怎么的，竟然丝毫没有感觉到有任何轻松，心情反而愈加沉重。
这就是他要面对的敌人？一个诞生于已知世界之前，甚至比七神使还远古的存在？虽然还未到冬天，但是光是想着，格瑞的骨髓就感到一阵发寒。
“你害怕吗？”雷狮问他。
格瑞望向他，不知道如何说明。他想说没什么好怕的，但他就是说不出口。
看着他越蹙越紧的眉毛，雷狮笑了出来，狠狠地拍了拍他的脊背。“不知害怕，你就是虚空生物了。我那愚蠢的兄长，就是因为毫无畏惧，才因此堕入了虚空。”
“害怕的情感并不全都属于软弱，它也可能是我们做人生抉择的一个警告。警告我们是否做出了正确的决断，我们付出的代价是否会太高，我们要如何选择，我们的选择要如何成为我们……都需要这个警告，只有这个警告，我们才能在岌岌可危的帷幕平衡上行走，避免堕入虚空。”
雇佣兵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你说这话，不只是安慰我？”
听到对方这么问，雷狮勾起嘴角，反问道：“难道你需要我的安慰？”
这句话语气过于轻佻，让雇佣兵看着他的目光逐渐变冷。他转身朝着内殿大厅外走去。
不过他但刚到门口，便立即有身着帝国大学制服长袍的人迎上前来，给他出示了厚厚的一摞文件。格瑞大致扫了一眼，是缄默条约，写的都是请保守国家机密不可泄密云云。
能够理解。格瑞抬手便签下了名字。
但这个拖延，让他还未完全结清工作物质酬劳的雇主有时间凑上了前来，开始问他垃圾问题：“你还记得我们刚碰面时，宫廷花园表演的那出戏剧吗？假如我们都参演这出戏剧，你会觉得我们是什么角色？”
格瑞交回签完的条约，继续向外走去。“抱歉，我对这作品一无所知。”
“Nie werd'ich deine Huld verkennen。”
不知走出多远后，雷狮轻轻的话语突然从身后传来，让格瑞止住了脚步。他自然听得懂这句话的意思，“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恩典”。
但是，理论上应该感谢的人应当是自己？
“Grossen Dank dir ab zu-statten。”——我有义务向你致谢。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格瑞转过身，反手握刀，抬起刀柄指向雷狮的嘴巴，示意闭嘴。“你到底想说什么？”
对方摊开双手，耸了耸肩。“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还想当‘孤狼’吗？”
什么意思？格瑞皱眉：“这称号又不是我选择的。”
“那么，如果我给你一个丢弃它的机会呢？”
-END-
终于把这篇完结了，上次更新似乎是2020年1月还是2月份了吧……？
之前说已经想好了结局，确实如此，第10节也写了三分之一，就只是……那时候动画更新后，突然让我觉得我创作的角色全都OOC得离谱，瞬间心灰意冷得几乎不想动笔了，加上那时候熟人和可以刷到的列表动态里对当时剧情怨气比较重，情绪受到影响就基本无心继续了，自闭了很长一段时间。
不过最后还是放不下，加上后面剧情确实越来越稳定地可以了，后来会想，好像自己写的也不算偏差过大，于是趁着最近刚补完，一次性把这篇完结了，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再谈这篇，基本算是魔改的《神界原罪》这一游戏AU吧，就像开头预警里说的，灵感源于可选角色猩红王子和伊凡的结局线，所以这里最后也就是这条线了……安莉洁的AU设定大概大幅度参考了《神界·原罪2》的洛思，然后其他的……除了魔改的生物和法术表现外，大概都是跟游戏里走吧，当然受限于篇幅很多东西应该都没解释清楚就是了，但游戏的部分大概就是按游戏里来！
由于很喜欢家庭Drama私心塞了很多雷王星皇室家庭冲突要素，不过也是因为这里二设发挥过猛，所以导致后面官方设定出来直接把自己冲击到自闭了……果然还是要留有点余地啊……
感谢我的川川 @悬春不知啼 ~一直陪伴我到现在
